新刊｜台北故宫博物院（下）：近百年守藏史

▲图为世界上唯二带刻辞的鹿头骨之一，尤以此件最为完整，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研院史语所在殷墟考古中发掘所得。1948—1949年，它和其他国宝一起迁往了台湾，现存史语所历史文物陈列馆。 摄影/ 谢田

注：为行文简略和易于区分，本文个别处将北京的故宫博物院简称为“北京故宫”，台北故宫博物院简称为“台北故宫”。

“台北故宫”专辑（上）的新刊推荐推文

得到了大家热烈响应，

留言区热热闹闹，

很多读者朋友都说出了自己

最期待看到的台北故宫馆藏文物。

其中，一位细心读者提出，

想要看战乱背景下文物迁台的历史

和人们为之付出的努力。

这不，

“台北故宫”专辑的下辑

就能满足您的心愿，

下辑杂志将从迁台文物所藏的不同机构切入，

为您呈现文物迁台的艰辛历程和历史背景，

并揭示在台学者根据这些文物

所获得的研究成果。

上辑内容没看过瘾的小伙伴们

千万不要错过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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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故宫博物院

文物迁台:从庙堂之高到天涯之远

抗战胜利后，国内局势骤然一变。原本存放于南京朝天宫库房的故宫南迁文物，被迫搁浅了北归计划，有了新的宿命——迁往台湾。当时时间紧迫、运力艰难，究竟挑选哪些文物赴台最为合适呢？可以诗意地概括为两点——追求“最高的山”和“最长的河”。所谓“最高的山”，是在该文物类别中，必有数一数二的国宝。而“最长的河”，是不但要精品，还要试图使其形成完整的序列，让人上可溯其源头，下可知其所止。

未迁台的第四批文物:留住故宫

▲ 图为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虢叔旅钟。故宫午门“照见天地心”展览展出此钟时，背景可看到崇祯皇帝御笔“思无邪”。 摄影／柳叶氘

1948 年 11 月 10 日，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致函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，让他挑选出北平故宫博物院中的文物精华，迁往南京，之后再迁往台湾——即所谓“第四批文物”，但此时马衡内心是反对文物迁台的。被马衡院长留在北平而未迁台的故宫文物中，有一部分是抗战胜利后，故宫组织接管、接收及收购的文物，“杨铜”（杨宁史所藏的青铜器）和“郭瓷”（ 袁世凯的陶务总监郭葆昌的瓷器收藏）即为其中代表。

台北故宮博物院建筑:清丽典雅中国情

▲ 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鸟瞰图。 供图／图虫创意

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了69万多件珍品文物，而其建筑，也堪称艺术品：借由宫殿式建筑乃至午门的想象，期望再现北京故宫；使用屋顶建筑非最高等级“盝顶”形制，暗指此馆只为暂留；中央大厅的“器”字形平面，比拟“古代五室制之明堂”，表达了宗周——遵循西周礼制的含义。从“天下为公”牌坊行至大门，到进入明堂，正是一条华夏建筑特有的中轴线。博物馆中的国宝，则为中华文化的传承，提供了实质的佐证。

台北故宫博物院南院:从中国走向亚洲

▲ 台北故宫博物院南部院区的全景。 摄影／动脉影

台北故宫博物院在台湾嘉义县太保市，建立了南部院区，定位为“亚洲艺术文化博物馆”，强调中华与亚洲文明的交流。

在南院首展中，明代青花瓷展、亚洲茶文化展（清代画珐琅瓷质茶器）、院藏伊斯兰玉器特展等，都呈现出中华文明在亚洲文明中的重要地位。

▲ 图为明永乐青花一把莲盘，是永乐时期明青花的代表作。明青花的制作，反映了明代中国与亚洲乃至世界的交流史。 供图／台北故宫博物院

谁在丰富“台北故宫”

▲ 收藏家彭楷栋捐赠给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清代铜鎏金坐佛。 摄影／动脉影

除了承继清宫珍藏，台北故宫博物院也在不断地购藏并接受捐赠，其中不乏珍品名迹，如春秋子犯编钟、北魏以下历代金铜佛像、唐玄宗禅地祇玉册、北宋苏轼书《寒食帖》、近代张大千画《庐山图》等。随着藏品不断丰富，也演绎出一段段人与文物之间的动人故事。

从日本归家:艰难的文物追索之路

▲ 这是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清代翠玉屏风局部。1941年汪精卫代表南京伪政权访日时，曾将其作为礼物“赠送”给日本天皇，抗战结束后，被中国成功收回。

台北故宫博物院里有一些身份特殊的稀世珍宝，它们有个共同特征，就是都被贴上了“中日”编号，比如白玉壶、翠玉屏风、双佛并坐石像……“中日”编号的含义是抗日战争结束后日本返还之物。

这些藏品，代表了中国在追回被日掠夺文物时做的努力。而这些努力和日本人有计划、长时期、大规模的文化侵略与掠夺相比，又显得远远不够，留下的历史遗憾，竟再也无法弥补。

史语所历史文物陈列馆

城子崖:是序幕，也是华章

▲ 在龙山文化发现地和命名地——济南章丘城子崖遗址旁，建起了一座龙山文化博物馆，图为博物馆中复原的龙山先民取土制陶的场景。  供图／汇图网

 “中研院”历史语言研究所对山东城子崖遗址和日照两城镇遗址的发掘，奠定了日后龙山文化研究的基础。这些遗址出土的上古遗珍，向世人展示的不仅是华夏的古老文明，也是20 世纪前叶，史语所考古学前辈们开拓中国考古学史、探索中国历史黎明期的艰辛历程。

▲ 城子崖出土的、被誉为“黑陶中之巨擘也”的黑陶瓮。供图／石钊钊

殷墟甲骨:史语所的“龙骨梦”

▲ 商晚期 带刻辞鹿头骨 长22.7×宽20.2厘米， “中研院”历史语言研究所藏  摄影／谢田

从1928年至1937年， “中研院”史语所对安阳殷墟进行了15次发掘，这是中国考古学史上划时代的工作。1949 年后，史语所随蒋介石政权迁往台湾，这批甲骨也转运到了台湾，史语所由此成为馆藏殷墟甲骨精品最多的机构之一。

从辛村到山彪镇:周代文明寻踪

河南辛村、山彪镇等古墓出土的珍宝，不仅蕴藏着先秦文明的踪迹，也记录着中国周代考古的开端与初心。

▲ 图为辛村60号墓出土的陆尊。 供图／“中研院”历史语言研究所

▲ 陆尊腹内底部的24字铭文，记载着墓主“陆”陪同卫君，到西周王都述职并受到周王赏赐的事情，由此可看到西周早期卫国与周王室的密切互动。 供图／“中研院”历史语言研究所

居延汉简:西北明珠东南飞

▲ 现藏于“中研院”史语所历史文物陈列馆中的居延汉简。

1927年，在瑞典考古学家斯文·赫定第四次来华考察的契机下，中瑞两国达成合作协议，成立了西北科学考察团，共同考察了我国西北的文化古迹和自然地理，成果斐然。其中就包括在额济纳河流域发现的1万多枚汉简，即“居延汉简”。

抗日战争爆发后，居延汉简面临多舛的命运，它们被迫辗转于两岸，甚至远渡重洋。直到1965年，在美国图会图书馆里寄存25年之久的居延汉简，终于回到台湾。现在这批简牍大部分收藏于台湾的“中研院”历史语言研究所。

内阁大库:文书片纸重千斤

▲  图为史语所藏顺治十三年（1656年）六月十六日的《招抚伪官并擒斩郑成功敕谕》。  摄影／施铭成

清宫内阁大库档案是皇家档案的代表，主要为明清两代的行政类档案，内容涉及行政指令，官员相互往来和皇帝的批复等。这批档案在清末由于库房损毁而被移出大库，数次易主，最终被“中研院”史语所购藏。此后，与这批档案相关的整理与刊印工作一直持续进行到今日。

内阁大库档案的发现，使 20 世纪以来明清史研究的整体面貌彻底改变，形成了以档案治史的新范式。而史语所，在学术风气转变的过程中，也成为一股重要的力量。

台北历史博物馆

流转的迁徙:河南博物馆的遗绪

▲  图为新郑李家楼出土的云龙罍，藏于台北历史博物馆。  摄影／动脉影

说到“文物南迁”，世人皆知故宫文物有此遭际，其实当年在藏品规模上“堪居第二”的河南博物馆，馆藏古物也一度装箱南下，其中的千余件古物，因缘际会运抵台湾，成为台北历史博物馆典藏品的主要来源。

新郑彝器:隐现分合，俱是传奇

▲ 春秋 兽面人身器座 出土于河南新郑郑公大墓，现存于台北历史博物馆。 摄影／动脉影

 1923 年，在河南新郑李家楼村发掘出了一座春秋时期郑国国君的大墓，号称郑公大墓，墓葬出土了一百多件高规格青铜器，史称“新郑彝器”。抗日战争爆发后，新郑彝器分散流传，先后成为河南博物院和台北历史博物馆的建馆之基、镇馆之宝。“新郑彝器”的传奇，从未结束。

琉璃阁菜地:谁的安魂之所?

▲ 河南琉璃阁甲墓中出土了2件蟠龙纹方壶，如今都藏在台北历史博物馆，图所示即其中之一。  摄影／动脉影

从1935年到1937年，“中研院”史语所和河南博物馆先后在河南辉县展开了3次考古发掘，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。尤其是琉璃阁墓，出土文物有铜剑、青铜食器、青铜乐器，以及各式各样的玉器、车马器等，堪称惊世发现。解放战争时期这批文物被分隔在海峡两岸，由于器物的散落、档案佚失，琉璃阁墓主人是谁，至今没有定论。

曹天度塔:一身两处待合壁

▲ 现藏于朔州马邑博物馆的塔刹与台北历史博物馆的塔身。  摄影／动脉影

曹天度造九层千佛石塔是北魏的“宫内小臣”曹天度在献文帝天安元年（ 466 年），为已故的父亲和儿子建造的。约 2 米高的石料上，足足雕刻出了 1300 多尊佛像，是我国内陆地区极为罕见的5世纪时的大型石塔。也正是这尊石塔，隐藏了自抗战以来的无尽血泪。当它的身体被混乱的时局撕裂，留下的只有相望的无奈。

台湾图书馆

台湾图书馆:书香自有来处

▲ 台湾图书馆。

民国时期，国立中央图书馆和国立北平图书馆因相似的地位、共同的职能，成为国立图书馆之双星。解放战争时期，国民政府带走了中央图书馆所藏善本图书644箱，北平图书馆珍籍18箱，而这些图书后来也成为台湾图书馆藏书的主要来源。

▲ 清道光时期内阁学士李文田手批钞本《坤舆图说》，页眉处多有这位名家的朱墨批注、手迹，弥足珍贵，现藏于台湾图书馆。

蒙藏文化馆

蒙藏文化馆: 两朝国师的遗产

▲ “蒙藏文化馆”现貌。

蒙藏文化馆前身系蒙藏委员会，民国时主管对蒙古族和藏族交流及其他有关蒙藏各项事务。蒙藏文化馆的地址，曾经是蒙藏委员会的成员——七世章嘉活佛在台湾的驻锡地，目前馆内的展品，多为当初七世章嘉的法器、印章和册封文书。

▲ 七世章嘉画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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